自从内蒙古日报刊载了我的《一部鲜为人知的描绘元上都风物人情的游记》后,元上都文化研究会网站也全文播出了这篇推荐文章,随之上都新闻也全文登载,这无疑鼓舞了我对元上都的关心,激发了我深埋已久的上都情结。我对《楚石大师北游诗》意犹未尽,在此,我想将《马可波罗游记》与《楚石大师北游诗》做一番比较,看一下他们的异同。
《马可波罗游记》和《楚石大师北游诗》的不同之处有4。1、同是游记,不同之处就是一个采取的是故事叙述所见所闻,一个采取的是诗歌叙述所见所闻;2、同是旅游者,一个是外国人、商人,一个是中国人、僧人;3、年代不同,1275年,马可·波罗17岁时,随父亲和叔叔开始了东方之旅,而楚石大师是在1323年28岁时由杭州沿京杭大运河北上,比马可波罗晚了50余年。4、真伪存疑与影响大小,其他三点我不说,就说一说比一比这最后一点。一直以来,人们对马可波罗来没来过中国持怀疑态度,有肯定论和怀疑论,这种争论一直延续至今,咱们暂且将这个问题交给学者专家们讨论去吧,从我来讲,我愿意相信马可波罗来过中国,再说他来没来过中国已经不很重要,重要的是《马可波罗游记》这本书,它在世界范围内产生了巨大影响,让西方人了解了亚洲东方的魅力和元上都的神奇,富有。促进了东西方文化的交流与发展。而《楚石大师北游诗》则没有这么幸运,它被束之高阁,险些在战乱中遗失。在对待同是一本书的态度上,我们即可看出东西方文化的差异。
《马可波罗游记》全书分四部分,第一部分记述了马可·波罗沿途所经过的一些国家和地区,包括亚美尼亚、两河流域、波斯、中亚、帕米尔高原、天山南北等地的风土人情。第二部分记载了元朝初年的政事和大汗忽必烈所进行的战争,描述了大汗朝廷、宫殿、节庆、游猎等事宜和北京、西安、开封、南京、镇江、扬州、苏州、杭州、福州等名城的繁华景况。第三部分介绍了中国邻近的一些国家和地区的情况,包括日本、缅甸、越南、老挝、爪哇、苏门答腊、印度和斯里兰卡,此外还提到非洲的阿比西尼亚(埃塞俄比亚)、桑给巴尔、马达加斯加等。第四部分讲成吉思汗后裔蒙古诸汗国之间的战争和俄罗斯的概况。《马可波罗游记》给欧洲的知识界开辟了一个新天地,人们争相传诵,很快就被译成各种欧洲文字。由于当时没有印刷业,《马可波罗游记》起初都是手抄本。在翻译和传抄过程中,难免不有所损益和误区。
《马可波罗游记》是一部关于亚洲的游记,它纪录了中亚、西亚、东南亚等地区的许多国家的情况,而重点是记述中国的情况。马可·波罗在中国停留时间最长,他的足迹所至,遍及西北、华北、西南和华东等地区。他在《游记》中以大量的篇章和热情洋溢的语言,记述了我国无穷无尽的财富,巨大的商业城市,完善的交通设施,以及华丽的宫殿建筑。马可波罗在中国历时17年,据说还在扬州为官3年,但是在他的游记当中对大都的记载比较详细,而对上都的记载仅有两处:“时大汗所居之城曰上都,大而且富”(见游记13章);“大汗留居上都,始阳历五月初,迄阳历八月之二十八日”,上都,即前述有大草原及竹宫,并驯养海青(雕的一种)之地也”(见游记第93章)。而《楚石大师北游诗》之《上都十五首》、《开平书事十二首》、《漠北怀古十六首》共计43首诗,这些诗篇从历史、地理、现状、生产、生活、经济、文化、环境、气候等方面均做了详细叙述,这里不妨摘录一二供大家参考:其中写环境气候的有:“积雪经春在,清霜入夏飞”、“盛夏不挥扇,平时长起风”;写地理历史的有:“旷野多遗骨,前朝数用兵”、”土厚不为井,民淳犹结绳“;写吃住生活景象的有:“土屋难安寝,飞沙夜击门”、“三冬掘野鼠,万骑上河冰”;“胡女裁皮服,奚儿挽角弓”;写生产习俗方面的有:“万瓮葡萄熟,闻名已醉人”、“生涯惟酿黍,乐事在弹弦”;写文化艺术的有:“胡儿双眼碧,惯读左行书”、“由来滞文字,未足报朝廷”;更有许多赞美元上都繁华景象的诗句如:“听歌新乐府,行在小长安”、“内地荷花绽,南方茘子来”、“王畿千里近,御苑四时春”、“宫墙依树直,御榻爱花偏”、“角奏梅花早,盃传竹叶清”、“天子黄龙府,将军白马氏”、“玉帛朝诸国,公侯宴上京”、“闲浇冰片脑,更进水晶杯”、“更出鱼龙戏,留欢夜未央”、“帝前称万岁,宫里乐千春”、等等,这些诗句从方方面面如实反映了一个外来游客对元上都的真实感受,值得我们后人加以深刻地研究体会。真是“今上年年上上都,上都风景古来无”,道尽了上都的繁华,使人目不暇接。在关于元上都的所见所闻,《马可波罗游记》远不如《楚石大师北游诗》。因此,《马可波罗游记》和《大楚石师北游诗》堪称姊妹篇,两者可以互补。
根据两个游记的记述情况来看,马可波罗和楚石大师 所经过的路途和路线有很多相同之处,马可波罗谈到了煤炭,楚石也记述了煤炭,而楚石大师谈到的“粪火”马可波罗却没有谈及,要知道,以牛粪取火可是千百年来游牧民族的一大生活场景啊。为什么《马可波罗游记》畅行世界而《楚石大师北游诗》却石沉大海呢?我想原因可能是,当时的西方包括意大利正处在文艺复兴时期,更何况这本天方夜谭似的游记给西方的探险家以刺激和神奇,使得手抄的版本达到六七十种。而《北游诗》历来没有刊印,仅有抄本,在明代就非常稀少,楚石九世孙明秀在明正德十年(1515)说:当天兵剿逆,胡元革命,奔走道途,散落人世,惜无完书,西斋归阁,简得刊本语录,北游抄本。语录已行世,抄本则未有知者”是明秀保护了这部珍贵的抄本,以后又经历了五百年的风风雨雨,《北游诗》竟奇迹般地被保存下来,现存台湾国家图书馆。《楚石大师北游诗》不为人知的另一个原因可能跟“诗”有关系,以诗描绘事物概括性强,却不通俗易懂。再说中国古体诗词浩如烟海,诗人辈出,像李白杜甫那样千古流芳的诗词歌赋毕竟少数,更何况楚石大师一个僧人,他只是如实记录了由杭州到大都再到上都的所见所闻,风物人情,没有去想它给后人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力,加之社会动荡不安,使得这篇游记与后人失之交臂。虽然它的面世比马可波罗游记晚了几百年,但是它对后人研究元史,了解元史有其不可替代的历史地位。更何况楚石还是杭州海盐县天宁永祚禅寺的具有影响力的祖师。因此,我以为它的这部游记,尤其是《上都十五首》、《开平书事十二首》、《漠北怀古十六首》对深入研究元史有其深远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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