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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照秦长城

  发表日期:2011年11月25日      作者:徐怀亮     【编辑录入:admin

 

         面对一处没有任何修饰、未加丝毫包装的历史古迹,我们想到的是什么?是岁月的沧桑?是历史的凝重?是怀古的幽情?抑或是无奈的寻觅?

       站在白家梁秦长城前,我想。

       其实,炎炎夏日,萋萋芳草间的白家梁秦长城实实在在是一段嶙峋的石墙,被人遗弃在荒野。

       残垣。乱石。芳草。野花。

       这些石块好硬好硬啊!历经了秦风汉雨,它的棱角仍那么分明,连一块小小的片石都纹丝不动,甚至牢不可取。

       一个声音从古老的历史中流传下来,从一位长城学专家的嘴里从容地流淌出来:这是最古老的长城,是秦始皇的曾祖父——战国秦昭襄王所建的长城啊!

       真的吗?真的。《史记•匈奴列传》里白纸黑字。

白家梁秦长城位于古閹水——今内蒙古伊金霍洛旗纳林陶亥乡束会川西岸。

      公元前24世纪,在中国这个大舞台上,诸候们正在战火中纷争。公元前328年,秦昭襄王灭义渠戎王后,又接连战胜了韩、赵、魏、齐、楚等国,为防御匈奴贵族的铁蹄南下,便于自己放手东进,就在今甘肃临洮起,沿陕北、内蒙古南部修筑了长城,这便是历史上的秦昭襄王长城。

         现在,它虽历经了2500多年的风雨,但遗迹犹存,在苍茫的漠野中时隐时现,而纳林陶亥乡白家梁村的这段长城保存得最为完整。它长约百米,全由自然石垒砌,墙壁既无引泥,又无白灰,当地人称之为“干砌墙”,故呈现出不规则的百眼千孔。遗址高2米,宽3米,如一条小龙,从沟底爬上沟坡??

       斜靠这残破的长城,岁月的风无遮无拦地向我吹来,呜呜咽咽,如泣如诉,我的心灵在感受着地老天荒与历史的真实。

战马嘶鸣,刀戈撞击。遥想当年,我们的祖先为争夺生存空间,在这里发生了多少次战争啊!在弥漫的狼烟中,在凄凉的羌笛中,在孤寂的胡笳中,在铁衣寒光中推动着蹒跚的民族步履,由此,在这里留存着人类的进取精神与文明的火花。虽然,它已成为今天的废墟,但上面处处挽结着历史的残丝破缕,如实地映现着厚重的历史。

       我常为失去亲登完整无缺的八达岭长城的机会而感到惋惜和遗憾,而在此时,一切都烟消云散了。我想,真有一天自己亲临那日益增补近于面目一新的八达岭长城上,是否会想象到将军紧蹙的双眉、征夫血染的面孔、沙场的刀光剑影……那曾在城砖上渗透的历史情绪已被现代能工巧匠涂上一层厚厚的油彩了。它只剩下游客面前那逶迤不断的风采和导游小姐枯燥的解说了。

         历史是生生灭灭的历史。

         历史是兴兴衰衰的历史。

曾经的开封、长安或许如同今日香港、上海的繁华与热闹,但我们不能将历经岁月风霜而留存下来的亭台楼阁全部拆除改建为今日的高楼大厦,也如我们没有必要为出土的勾践剑去抛光镀镍,为干枯的木乃伊纹眉丰乳,重施粉黛……

       该陈旧就让陈旧去吧!

       该残破就让残破去吧!

       因为没有废墟的历史是残缺的历史;面对残缺的历史,它只能使现存的人类不辨沧桑而显得无所适从。只有在这遗存的废墟上,我们才可以真切地透视到远

 逝的时空。

     遗忘了昨日的秦长城,比把它修缮得的面目全非更为可悲。

     当我驻足在白家梁秦长城前思索时,对面田野里耕作的几个农人正出奇地对我张望着,从他们那迷惘的神色中也不时地流露出对我寻寻觅觅的哂笑。

      也许,他们心中在问我:

      你是牧人吗?怎么身边没有一只牛羊。

      你是稚童吗?怎么一个人在此玩耍?

      你是收购古董的小贩吗?从来没有听说一个铜钱在这里出现。

      你是?你是?

      为了证实自己的推测,我向他们移足靠近,于是产生了以下的对话:

       “老乡,这是什么呀?经常有人来吗?”

        “边墙梁。村里放羊的,念书的娃娃上学来往路过这里。没有什么样好看的。”

       “您知道这是什么时候修的吗?”

        他们抬头看看天空:“不知道。”

        接下来仍然是清一色的“不知道”。

       无奈。我又转身回到秦长城前。踏遍四周,不见一丝诸如“文物古迹”的标识。只有那个狂热年代拆掉这段古长城用于做梯田围堰而最后一无结果的遍地条石,为这段残破的古长城增添了更加落寞、苍凉的底色。

      于是,刚才的思古幽情与壮怀激烈的画面顿时黯然了。仿佛这段古长城彻底坍塌了,坍塌在一个民族的精神领域里了,这里二千多年前留下的人类意志力的骄傲、历经验证的人生壮美,成为实实在在的废墟而消失在这片荒原上。

      时代的航船漂泊在商海与文化沙漠的边缘时,不知有汉无论魏晋已经不是什么耻辱了;但如果,一个民族都不愿听闻,或许有些难以弥补的东西将会完全丢失在人们仓皇行进的尘烟里。

      带着一腔凄婉与忧愤,我迈开沉重的脚步。

      秦长城远了、淡了,回头一看,它的确不过是一道残缺不堪的石垒?

       今夜是中元节,那轮秦时月又升起来了,它照着八达岭长城,是否也会照着那段白家梁秦长城呢?

 

 

 

附: 

  

我的老家在陕北。

一个初秋的早晨,沿着通往陕北的黄土古道,我去寻找自己生命的根——陕北老家。

带着一种难以形容和无法言表的悲壮,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样,老家已不再是“家”了,仅剩下六孔孤寂而颓废的黄土窑洞,昔日的人声、炊烟、鸡鸣早已荡然无存了。初秋灿烂的阳光向窑口斜射而进,空气中的尘埃显得厚重而明亮,窑洞的顶壁已被漫漫岁月浸染的粗糙乌黑,和太阳映照处形成强烈的反差。

此时,孤立于洞前的我霎时凝成一座石雕,只有一种古老的思绪在我的心头顺着这六个洞口沿自己家族的血脉走进了一段幽深的历史隧道……

仿佛先祖那苍老的声音穿越历史的时空,在遥远的地方呼唤我……

仿佛历代先祖一代代、一个个从窑洞里向我走来,熟悉而陌生,贴近又遥远,栩栩如生却飘渺无形。

三百年前,生活在晋西北的先祖为躲灾荒、匪患与朝廷的盘剥压榨,从洪洞县那棵古老的大槐树下出发,挈妇将雏沿黄河望陕北出走。当他们步履蹒跚地落足在古长城脚下的这里时,已精疲力竭,举步维艰了,只好停下出走的步子,扑入这片陌土放声痛哭……

抹干泪水,他们取石支锅,拾柴做饭,拓出这里的第一孔黄土窑洞,于是也就有了我今天眼前的老家。

祖先就这样生存下来,进而发展成为当地的一大家族。

此时,我的眼前分明出现我的祖先在这里开始又一次创业的艰难,那时,虽已不是茹毛饮血的洪荒时代,但其生存之艰难仍无法与现代相比拟的。

顶着寒风朔雪,冒着炽热酷暑,把自己的腰深深地弯下去,几乎贴近身下的土地,一双爆满青筋的大手磨砺在粗笨的犁把上,一根绷直的绳索深深地勒进他们那裸露的肩头,任岁月苦难的鞭梢抽打他们那嶙峋的身躯,以换取微薄的希望:一座简陋而温暖的农舍,一块贫瘠而充实的土地……

面对一场春雨,一度丰收,他们或歌或笑;面对一场天灾,一次人祸,他们或悲或戚,不论是顺是逆,欢笑总比泪水多,他们仍顽强地生存下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祖先们踏破生活中无时不在的坎坷,发展了这里的农、林、牧业,也发展了这里的工业——建起当地最早的一座小煤窑(现在这里的一个国营煤矿的前身)。并由一户农舍发展为一个较大的村落。尤为可歌可泣的是,祖先以创业精神和勤劳善良的情操塑造了一代代的子孙。

从老家这六孔窑洞里繁衍出的一代代人,除五辈以上的祖先永远长眠在老家旁边外,其它均已随着历史的变迁,生命的流动不知漂泊何方,更无法知道每一个支系的族人事业辉煌或黯然。我只了解我爷爷的曾祖父这一支系的命运流向,耳闻目睹中,他们有早夭有长寿,有聪明有愚钝,不论如何,每个人的生命轨迹无一不是沿着先祖们的精神和情操刻划而下的。

他们中有前清秀才,虽家道贫寒,却拥有五牛车才拉完的藏书,是当地享有盛名的私塾先生,因不满现实,看破红尘,未同“范进”那样,终身刻意求取功名,而是利用田间耕作之余在自己的“书房窑”里精心培养子弟。他在陇上荷锄而归后,或于家人享受饭桌上愉快的谈笑,或面对弟子讲谈“融三岁,能让梨”的训导,或拥灯执卷陶醉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之中。虽然,他在举家食粥酒常佘中度过艰苦劳作的一生;虽然他将赴黄泉,望向台上回首时,家人竟无酒腥相祭和锡箔作别,后人只好将其一生所藏五牛车藏书当作纸钱在他灵前化烧了几天……但他乐善好施,忠孝勤劳,淡泊名利的芳名却至今有口皆碑。

我的爷爷二十岁走上了戎马生涯,曾雄纠纠气昂昂跨过鸭绿江,参加抗美援朝保家卫国战争,最后,带着满身弹痕枪疤和数枚共和国军功章卸甲归田,放弃从枪林弹雨中换来的功名利禄,谢绝组织上分配在一座大城市里安置的工作,重返故里,回归到与妻儿老母一起自食其力的农家生活,默默地终其一生。爷爷是我们这个家族中当之无愧的圣哲与骄傲。

从父辈到我这一代里,也几乎是沿着祖先们开创的生存方式在自己的农家田园里劳作着,这其中已享有现代普通人拥有的文明与先进技术,但仍然是那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偶有几个离开当代“农门”的弟兄,但也无非是些无权无势的普通教师、警察、医生,尚无一人做了现行“科长”以上的官员。但值得欣慰的是,在我们这个家族里尚无一人因作奸犯科而锒铛入狱,也无欺男霸女的龌龊之辈,也无攀结权贵的媚骨,人人承袭祖辈遗风,用勤劳和坦荡书写自己平平凡凡,轻轻松松的人生。

面对老家,我想着和自己一样的芸芸众生,我们毕竟是人类的主流,在这物欲横流的现实里,虽然无缘走上现代灯红酒绿,市声喧嚣的生活舞台,但属于我们的生活空间还是一样迷人的,我们拥有过洞房红烛映照下的幸福,也有大树下、火炉房、书桌前如童话般不绝如缕的向往,也有身正心坦的惬意,也有劳作后家庭的温馨……

面对老家,如果我们沿着祖辈开创的路,永远继承这种精神美德,代代走下去,那么,属于我们这个平凡人的世界不也永远朝气蓬勃,充满光芒四射、五彩斑斓的色彩吗?

哦,老家的确老了。

不,老家永远不老。

 

 

 

作者:徐怀亮,鄂尔多斯作家。《月照秦长城》、《老家》立意新颖,文笔流畅,给我们带来清新之风。

 

《月照秦长城》创作于上世纪九十年代,该文自问世以来,立即引起文学界的广泛关注,各种文学评论接踵而至,各种版本的文学读本多次选载。该文最初发表在《鄂尔多斯日报》,其后,被《草原》选载,2005年被中国旅游出版社推出的系列丛书《触摸长城·无字的巨书》选登,2007年被石油工业出版社推出的文化旅游系列丛书《阅读大中国·长城雄风》选载,并被国内20多家文学网站选登。

    徐怀亮从中学时代即开始练习写作,1982年,他的作文《我最喜爱的一本书——读〈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获全国中学生作文大赛二等奖;1985年,散文《家乡的狼毒花》获伊克昭盟首届中小学生作文大赛二等奖;1998年评论《为李玉良叫好》获内蒙古新闻奖二等奖。十几年来,他先后在《鄂尔多斯日报》、《内蒙古日报》、《人民日报》、《草原》等区内外报刊杂志发表新闻、报告文学、通讯、诗歌、散文、歌词、小说等作品300余篇,部分作品曾收入《鄂尔多斯诗选》、《鄂尔多斯小说选》。

    徐怀亮的散文文笔流畅,格调高雅,不雕不琢,没有华丽辞藻,没有一步三叹的做作,有的只是思索,哲学的思辩,读之给人以清新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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