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 科学文化所揭示和反映的是自然规律。各地方文化,在表现形式上各具特色,而内在本质上遵循着同样的规律。相对来说,文化资源和文本书写,具有地域性、民族性,而文化产业和文化资本,具有全球性、世界性。自然法则,对任何国家和地区来说,都是“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的客观存在。在资本包括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特定历史时期,资本运作规律是人类共同的研究课题。社会资本高度集中的背后,是人类智慧的有效整合。中国地方学研究联席会,以此选择一个具体的研究课题,就能够有效整合各种资源,并拓宽发展道路。
关 键 词 地方学 资源整合 课题研究 资本运作规律
北京是我国文化中心。北京学研究也会有与此相适应的高度和视野。作为中国地方学研究联席会轮值主席方,北京学研究基地,应该有意愿、有责任、有能力,通过选择具体的研究课题和开发项目,有效整合全国各地方学文化资源,共同打造中国地方学研究联席会品牌。
任何事物都是一个分不同层次、不同阶段的发展过程。人类科学文化所揭示和反映的是自然规律。自然规律是本体论层次上的客观存在,人们不能创造和改变规律本身;而只能在认识论层次上认识和把握规律,并由此形成不同形式的科学文化。可见,虽然各地方学文化形式不同,但在本质意义上,还是共同遵循着不受任何地域局限、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相同的唯一的自然规律。
从文化资源的挖掘和书写,到文化产业和文化资本的发展过程中,如果只是停留在文本书写的阶段,学者可能会有“饱学的迂腐”,所形成的文化可能有狭隘性和片面性,从而“只能使原创文化边缘化和萎缩”。而只有透过字里行间,能够看到文化在更广阔的社会空间所转化的自然法则的能量,才能发展文化产业,并转化为文化资本。相对来说,文化资源和文本书写,具有地域性、民族性,而文化产业和文化资本,具有全球性、世界性。自然法则,对任何国家和地区来说,都是“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的客观存在。
文本书写、公式定律等,都是一种文化资源,而只有应用它,才能变成文化产业和文化资本。在鄂尔多斯人还把成吉思汗文化作为最具自己地域和民族特色的文化资源的时候,美国人已经把它作为全球化的文化产业和文化资本,列进了好莱坞大片的生产计划与版权经济体系。美国人能够把成吉思汗文化资源变成文化资本,是因为他们比我们更注重文化价值。在生产力和生产关系具有资本属性的市场经济条件下,科学文化不仅可以成为第一生产力,而且可以成为社会财富和社会资本主体。
文化是资本,资本也是一种文化。北京交通大学文化产业研究中心副主任皇甫晓涛教授的《文化资本论》等著作,值得我们认真学习和研究。研究文化的最高境界,是把文化转化为资本。因为这就意味着,不仅体现出文化价值,而且被社会大众所认可和接受。恩格斯说:“资本和劳动的关系,是我们现代全部社会体系所依以旋转的轴心。”这对任何国家和地区来说,都一样。不管什么地方学,都会研究自己全部社会体系所依以旋转的轴心。也正是在这个轴心上,可以使各个地区政府、企业、学会等各自运转的小圈子变成一个大圈子,也可以使各个地区乃至整个人类社会发展变成一个大循环。因此,我们认为,“资本运作规律研究”这样一个明确的课题,可以成为中国地方学研究联席会发展的一个同心圆。在这个同心圆上,能够有效解决人民群众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包括企业增加利润、政府提高GDP以及老百姓解决就业、上学、住房、看病等问题。
社会资本不断高度集中的背后,是人类智慧的不断有效整合。资本的集中与智慧的整合,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马克思认为,集中可以通过单纯改变既有资本的分配,通过单纯改变社会资本各组成部分的量的组合来实现。不论集中是通过吞并这条强制的途径,即某些资本成为对其他资本的占压倒优势的引力中心,打破其他资本的个体内聚力,然后把各个零散的碎片吸引到自己方面来,还是通过建立股份公司这一比较平滑的办法,把许多已经形成或正在形成的资本溶合起来,经济作用都一样。在一个社会里,只有当社会总资本合并在唯一的资本家公司手中的时候,集中才算达到了极限。他说:“随着这种集中或少数资本家对多数资本家的剥夺,规模不断扩大的劳动过程的协作形式日益发展,科学日益被自觉地应用于技术方面,土地日益被有计划地利用,劳动资料日益转化为只能共同使用的劳动资料,一切生产资料因作为结合的、社会的劳动资料使用而日益节省,各国人民日益被卷入世界市场网,从而资本主义制度日益具有国际的性质。”
人类社会发展的内在本质规律是唯一的,因此遵循唯一规律的资本家可以打倒许多违背规律的资本家;而全人类共同遵循唯一的规律时,社会总资本就会溶合为唯一的单个资本。那么,社会总资本最终会集中到什么人手中?老子的一段话,给了我们很大的启示。大概意思是,圣人不去积蓄财富,他总是尽力帮助别人,结果使自己可以帮助别人的能力越来越大;他总是尽量给予别人,结果使自己可以给予别人的东西越来越多。天之道,是造福万物而不为害;圣人之道,是只管做事而不去争夺。
正是这种天之道和圣人境界,才能够使某些社会资本自然形成“占压倒优势的引力中心”,使人类社会总资本溶合为唯一的单个资本。不管它离我们还有多远,但社会资本不断高度集中的内在必然规律,会影响资本运作的全过程。这是我们研究资本运作规律的现实意义所在。
在资本的产生和发展发展过程中,游牧民族最先发展了货币形式,成吉思汗及蒙古民族最先创造了国际通用的纸币,创造了“资本产生的历史前提”。对此西方学者认为,蒙古帝国重新勾画了世界版图,把原来相互隔绝的帝国紧密联系在一起,为新世界、新时代的到来划定了新的秩序。所创建的自由贸易通道不仅促进了商业的交流,还促进了东西方的思想、技术和生活方式的交流。直到13和14世纪以后,商业才开始从铸币中解放出来,随即走上银本位、金本位和复本位制的道路。西方从16世纪开始,仿效中国设立了储币银行。
这是中华民族、特别是蒙古民族的辉煌历史。成吉思汗文化的历史意义,在于“走向统一、走向世界、走向文明”。成吉思汗不属于鄂尔多斯,也不属于中国,而是属于整个人类的“千年风云第一人”。在成吉思汗文化中,最具生命活力的部分,也就是曾经影响过半个世界、现在和将来还会影响整个世界的部分,就是他和蒙古民族最先创造的国际通用纸币。这与当时的生产生活方式有关,也与“天生的种族性格”有关。现在,正是这种“天生的种族性格”,作为一种文化传承,在研究资本运作规律中能够发挥特殊的作用。
蒙古族文化,是遵循自然规律的文化,是注重人的自然天性的文化。在这个层面上,文化有更多的开放性、交融性和凝聚力。人类的智慧,因为遵循同样的规律而有效整合。最有价值的文化,是在历史传承和社会扩展中不断创新的文化。这是在久远的历史长河与广阔的社会空间,有效整合人类智慧的过程。
在资本产生和发展过程中,成吉思汗及蒙古民族最先创造了国际通用纸币,奠定了资本产生的历史前提。后来,马克思和恩格斯,对资本和劳动的关系,“第一次作了科学的说明”,并“由于这些发现,社会主义变成了科学,现在首先要做的是对这门科学的一切细节和联系作出进一步的探讨”。
我们进一步探讨,就会发现,资本是文化,文化所转化和体现的是自然能量。可见,研究文化资本,就是研究把包括自身自然在内的整个自然能量,怎样转化为更多的社会财富和社会资本的问题。而在研究自然能量方面,应该说,老子是天下第一人。美国曾发布谁是人类最伟大的写作者?从有人类开始,第一号就是老子。联合国曾宣布在人类历史上一种文化被翻译成别的文字最多的版本,第一是《圣经》,第二就是《道德经》。老子能够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写作者、最伟大的哲学家,一是告诉了我们什么是“道”,即客观存在的自然法则;二是告诉了我们“不为而为”的道理,即不以个人意志去盲目瞎干,而是遵循规律来功成事遂。“道法自然”,是哲学思想,也是自然科学。如杨克中研究员在《老子的宇宙创生观》中所言:老子在两千多年前就已洞察到宇宙发端于虚无,物质生成于秋毫,甚至可以与当代的量子宇宙学和亚粒子物理“接轨”,其天才猜度之深远,不但贯通当今科学之龙骨,甚至还超前若干。
当我们把老子、成吉思汗、马克思联系在一起时发现,他们的思想文化之所以成为不同历史时期人类智慧最高结晶,是因为从不同角度,揭示和遵循着同样的自然规律。什么时候谁来创造什么文化,这是偶然的,是表现形式;而文化所转化的永恒的规律是必然的,是内在本质。就算历史上不曾出现过他们,自然法则依然存在,也总会有人最先创造国际通用纸币,总会有人第一个科学地说明资本和劳动的关系。这是内在本质规律所决定的。
我们注重事物的内在本质规律,就会淡化文化的外在表现形式,更无需主义之争,而只看自然属性。有媒体说,仔细分析一下当前在世界范围内出现的“马克思热”,不难看出,人们普遍缺乏指导性的理论,来帮助看清全球金融危机的本质。时代正呼吁“现代马克思”的出现,为解决目前的危机提供一套切实可行的“大思想”。我们认为,“现代马克思”的“大思想”,应该是在历史传承中,在世界大范围内,有效整合揭示和遵循人类社会发展的内在本质规律的大思想、大文化。
金融危机的根本问题,是资本和劳动关系的失衡问题。资本主义是对资本而言的。资本是全人类所共同创造出来的。资本具有什么社会职能,这取决于人类赋予它什么社会职能。具有排他性、损耗性、消失性和竞争性的物质资本,与具有融合性、传承性、积累性和合作性以及只有在不断传播和共享中才能无限增值的文化资本,有本质的不同。随着人类文化素质的不断提高,社会资本的基础、实质和构成等,都会发生一系列整体性的变化。
从宏观上来看,由于应用资本运作规律具有“盲目性”和“科学性”的不同,我们把应用资本的运作规律来发展社会劳动生产力的全部现代社会,划分为盲目资本主义和科学社会主义两个不同的历史自然发展阶段。盲目资本主义,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人是为生产服务的,资本占有统治地位,人们围绕着金钱转,劳动是为了积累资本,资本支配劳动,生产和分配都以经济利益来调节。而在科学社会主义,人是主体,资本是工具,生产和分配都是为了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社会采取以经济建设为基础、以人的全面发展为中心的发展战略。
在资本和劳动的关系中,“资本”是过去积累起来的劳动,“劳动”是现在直接的活劳动。它们谁支配谁,这取决于谁的能量更大。在盲目资本主义,马克思说:“只是由于积累起来的、过去的、对象化的劳动支配直接的、活的劳动,积累起来的劳动才变成资本。资本的实质并不在于积累起来的劳动是替活劳动充当进行新生产的手段。它的实质在于活劳动是替积累起来的劳动充当保存并增加其交换价值的手段。”
然而,科学文化是在过去劳动中形成和积累的,同时也是现在直接的活劳动所掌握和发展的。因此,随着劳动者所掌握的科学文化按几何级数迅速发展,当科学文化真正成为第一生产力,在生产力体系中发挥指数效应,并成为社会财富和社会资本主体时,现在能够迅速掌握和发展科学文化的直接的活劳动,将有条件、有智慧、有能力利用和支配过去劳动积累起来的资本。这就从根本上改变了资本的内在实质,从而自然而然地促进劳动和资本关系的和谐。
只要存在资本关系,就不存在要不要资本家的问题,而只是看谁有实际能力成为资本家。“资本是一种集中的社会力量”,“而且归根到底也只有通过社会的全体成员的共同活动,才能动起来”。我们不必抱怨“坏人”靠投机拥有了资本,而更重要的是看“好人”怎样靠智慧,成为管理和执行“资本”的各种社会职能的专“家”即资本家。相对来说,有形的物质资本靠竞争、掠夺和剥削来积累,而无形的文化资本靠合作、奉献和智慧来创造。
随着金融危机在更大范围、更多领域的不断冲击,将会促进应用资本运作规律从具有“盲目性”向具有“科学性”转型,从而促进人类共同从盲目资本主义向科学社会主义平稳和谐转型。这将是21世纪人类最大的发展变化,也是有效解决全球金融危机的根本出路。
不断发展劳动生产力和完善社会生产关系,是人类永恒的主题。因此,在资本包括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特定历史时期,如果人类共同选择一个研究课题,那就应该是资本运作规律研究。现在我们率先把它选定为一个具体的研究课题和开发项目,就不仅能够有效整合全国各地方学文化资源,而且能够在更大的社会空间整合更多的各种社会资源。这是对中国地方学研究联席会发展的基本思考。
作者简介 包海山,男,蒙古族,1960年出生。现为鄂尔多斯学研究会专家委员会委员。主要发表《资本的信息结构及其功能研究》等论文,出版《以人为本,实现全面而自由发展》、《我们最喜爱的马克思恩格斯名言》等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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