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水为之而寒于水,冰是水的精灵。上都的小河,经过春夏秋的万转千回,奔波累了,到了冬季,就停止了前行的脚步,该休息了,该冬眠了。
孔子云:“智者乐水,仁者爱山”。我经过了无数次的琢磨得出了如下的理解,仁爱者,德厚也,因此说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厚爱者乃高山仰止。仁爱者,爱山的敦厚宽广博大。水,百转千回,大道无形,收放自如,奔流不止,无所不容,见多识广,乃大智形物也,因而智者喜爱。冬眠的水即是冰,虽不流动,却是心清如镜,以静待动。爱屋及乌,戏水者应该也都喜欢冰上的运动。
流经千年的闪电河,蒙古语“相德因高乐”,意为“上都河”,因其流经元上都而得名。近几年我才搞清楚,被我们儿时大叫大嚷了多年的,现名“闪电河”的上都河,实属谐音误传。闪电河古称濡水,是滦河的源头,从沽源与丰宁两县的交界地(又叫“小梁山”,海拔2206米)发源,越山林,过湖泊,迤逦前行,曲致如带,穿过沽源,绕蓝旗,经多伦,过承德诸地,汇小滦河、武烈河、柳河、暴河诸水,从喜峰口路过长城,奔腾直下,注入渤海,流程877公里。
千百年来,上都河象母亲一样滋润着金莲川草原,使这里山清水秀、天蓝云白、鸟语花香、牛羊肥壮。我之所以大赞特赞这条上都的小河,除了她为所经之地孕育了牛羊,呵护着草原大地牧场,更主要的是,她在上都冬夏的冰火两重天里伴我们走过了童年、少年、青年,见证了我们的成长历程并至天命之年还将继续,直到永远。曾几何时,由于上游各地实施小区域治理,开发旅游资源,一度使得这条流经千百年的小河几度断流,绝水,让多年生活在小河两岸的牧民隐隐的心痛,牵扯着我们的心。还好,由于元上都申遗成功,经多方努力,小河恢复了以往的生气,欢快柔顺婉转地梳理着金莲川草原,金莲花跳跃着,争先恐后的向她招手致意。牛羊马儿撒欢亲吻畅饮。
由于上都河的畅流,不光茂盛了周围的花草,滋润了两岸的牛马羊,更是上都镇人们休闲娱乐的好场所,尤其是喜冰爱水的人们,夏天垂钓,冬季滑冰,这不,经过几年的治理,围绕着上都河大做文章的上都镇湿地公园已初见雏形。虽然冬季寒冷异常,小河冬眠了,但是并不寂寞;听,似乎来自天庭的仙乐环绕在树梢之间,喜鹊伴随着音乐轻歌曼舞。晴空万里蓝天之上,一条条间而不断的白线如五线谱跳跃游弋,遥相呼应,好似在向盘旋回转如飘带的上都河发出催眠曲,那是飞机过往的痕迹。仙乐是从那里发出的吗?不,是从小河,是从冬眠的上都河,她没有休眠,伴随着音乐,她在蓄势待发,活动着浑身的骨骼,配合音乐打着脆响的拍子,与顽童们对话。未及近前,树影斑驳之间,吒紫嫣红穿梭其间,靡靡流动,一顶小红帽尤为耀眼,好不热闹的场面。穿戴流光溢彩的身影如五彩缤纷的花蝴蝶,加上五颜六色的小彩旗犹如火焰在流动,在升腾。这时候我的身体内一股热流直冲脑门,被眼前的情景感动,渲染。我摁下快门,将这感人热闹,真情流动似火的场面定格在一瞬间。
在我按下快门,被这装备精良的冰上队伍有所感动的同时,思绪不由得回到了我的童年时光。那时候的冬季比现在冷,这个结论我是从每个小伙伴被冻的红肿并裂着口子的小手上得出的。由于家家都比较穷,不可能人人都有手套带,有一副手套往往是小伙伴们轮流带。虽然冷,但是我们呆在家里的时间并不多,夏天有得玩,冬天也有得玩,滑冰就是其中最主要的玩法。那时候能买得起冰刀的家庭是屈指可数的,我们都是自制冰刀冰车冰嘎子,依然玩的兴浓。在那个无论大人小孩、男人女人都是清一色灰黑色衣着的年代,我们走过了灰色的童年。好在,有上都河的流动、有上都河的陪伴、有上都河的清纯、有上都河的闪亮和无私,我们的童年虽然贫乏,但并不缺乏乐趣,每个孩子的心,就如奔流不止的上都河水,不停地跳跃滚动,动手动脑,自制器材,玩到废寝忘食。
买副冰刀学滑冰是我向往多年而未实现的愿望,成人成家后逐渐淡忘,去年看到上都河开辟了如此好的天然冰场,已过知天命之年的我毅然决然地买了副冰刀,练起了滑冰,只为圆儿时的一个梦。冰上运动既锻炼体能又活跃气氛,在寒冬的季节里就如一团流动的火令人振奋,感人肺腑。与平时我们窝在家里,手捧手机,躺在床上面对ipad ,坐在电脑旁沉浸其间的情景好比水火两重天,那感受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说起冰上运动就不能不说说上都镇的这支滑冰队,刚组建的时候是哪一年不记得了,至少应该是在十年前了,那时候上都河水已经断流,滑冰场是在现在的蒙古族小学前面的一个圈起来了的院子里,队员不多,运作艰难。如今,队伍壮大,生机勃勃,加上上都湿地公园的建立,一个天然冰场稍加修葺焕然呈现在大家面前,给冬季的孩子们带来了无穷的乐趣,那些个终日沉湎于网吧电脑旁,宅在家里拨弄手机游戏的孩子们,对此还能无动于衷吗?我的童年离我太遥远了,只能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童年,怀着一丝的酸楚,一丝被时间吞咽到心灵最深处的痛。我想,在单调漫长的冬季里,我们非常感动并庆幸有这么一直队伍的出现,看到如此热烈的场景,激起了我老玩童的玩性,真有想到冰上打个滚的冲动。面对大自然,亲近上都河,接受大自然的洗礼吧!让我们记录这一刻,祝福一代又一代的儿时梦,豁然嫣然。
抚今追昔,感慨良多,以一首沁园春略述心意,虽不尽完美,聊胜于无。
雪域上都
冰封三尺
地阔天高
树影婆娑间
人头攒动
开平门侧
刀光冰影
舞姿翩迁
当空彩旗
冰上乐园天外天
眼定睛
顽童装五色
红帽嫣然
童年如此多娇
唤无数思绪秀低高
惜冰车冰刀
没有钱买
动手动脑
穷亦逍遥
一双手套
不分你我
又露毛来又露套
今昔比
无数儿时梦
还看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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